墨守遇白

【男神×你】＃黄少天＃海底月是天上月

☆日常ooc，学生时代设定（？）

☆ @泉声满林风入松 小天使的点文【黄少天双向暗恋】请接收！

☆迷之越写越长，总之开始吧

你向来觉得青葱岁月的喜欢不过是荷尔蒙的骚动而已，实在太幼稚，幼稚到不足挂齿。

 

那时的你还不知道，你后来会遇到一个人。

 

一个让你把不足挂齿变成深谙于心的人。

 

补习班教室的门一如既往地傲娇，总是顽强地开着一条缝儿，教室里好不容易存起来的热气从这里泄露出去不说，刺骨的风还从这里钻进来，钻到裤腿里，冷地你直打哆嗦。

 

补习老师要推迟一个小时来，你把外套搭在腿上，心里对自己选择靠门位置的这一决定感到无比后悔。

 

如果不是自家皇太后逼着补习，这会儿自己应该已经在家里享受暖气了吧？

 

烦躁之际，有个人拿着手机往门口走来，看架势是要出去接电话。你觉得真是老天不饶人，开门那一下就够你受的了，万一他还不关门，那不得冻死。

 

那人一边打开门一边接通了电话，一瞬间冷风迫不及待地吹了过来，你桌上摊开的书立马被吹过去一页。

 

你还盯着书发呆埋怨，一只骨节分明的手伸过来，把你的书翻了回去。

 

你呆滞了一两秒，微微诧异地抬头看他，只见那人走出去的时候用气音对着电话说了一声“喂”，看你抬头便冲你笑了笑，然后把门关了起来。

 

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他的身子挡住了这条门缝，这下连微弱的冷空气都吹不进来了。

 

你盯着被他翻回到原页的书，明明还是冷得打颤，心里却是暖意顿生。胸腔里那颗心脏跳动的频率一点点加快，温热的血液从心房传输到四肢，你觉得脸热，用手捂住双颊，把下巴抵在桌上。

 

“砰砰”的声音越来越大，带动着脖颈上的动脉微微跳动，你觉得那感觉实在难以自抑。甚至有那么一瞬间，你觉得后桌都可以听见你那夸张的心跳声。

 

外面的人说电话说了很久，你坐在那断断续续地听到他清朗的声音，不禁联想到刚刚那个温暖的笑容，下意识地用手指摩挲着刚刚他捏过的页角。

 

书页边缘微小的锯齿捻过指腹，细细密密的轻微痛感通过神经传达至大脑，一路转变为陌生的情愫。

 

你不知道那是什么，也无心去探究清楚，只知道脑中浮现了一个可以概括这一切不可名状的词语——

 

怦然心动。

 

大概很多人会有这样的感受吧？就是一旦你记住一个陌生人的样貌，他就好像总会莫名其妙地出现在你的视线里，就像是按上了雷达一般，只要他出现在你的方圆几里，你总会第一时间发现他的存在。

 

很多时候我们称这种状况为，不期而遇。

 

你惊喜地发现原来你们在同一个学校，而且你已经不知道和他不期而遇了多少次，不论是升旗还是跑操，你总能在人群之中看见他。

 

更巧的是，你们的体育课居然也是同一节。

 

在你第无数次用目光关心着隔壁班的活动时，好友终于忍不住问你：

 

“你看谁呢？那里有帅哥？”

 

你立马羞赧地收回视线，“没有啊！就看看！”

 

“鬼才信！”她顺着你的目光捕捉到了一个神采飞扬的身影，像是发现什么秘密一般惊喜地冲你说：“你在看黄少天啊？”

 

“啊？”你并不知道他的名字，所以也不知道她说的到底是否正确。

 

好友大大咧咧地指了过去，那个少年刚打完球赛，被一群男生团团围住，也不知道他在喋喋不休的说着什么，周围的人都是一副开心至极的模样。

 

你看见他用毛巾擦着滑落到脖颈的汗水，明明是冷到让人丝毫不想动弹的冬天，你却觉得你在他身上看到了太阳，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一种毛茸茸的温暖。

 

好友还在对着你透露着黄少天的资料，手忘记放下，有人看到她的动作，示意了一下黄少天，他的视线立刻投了过来，对视的瞬间你慌忙不迭地抓住好友指过去的手转过身去，装作什么事也没发生的样子。

 

“怎么了？”好友还没注意到你脸红的状况。

 

“没怎么，那边太阳刺眼。”话一出口你才想起，今天是阴天，根本没有太阳。

 

没管好友如何嘲笑你的借口太烂，你留心听着那群人的动静，直到感觉到那群聚集的人群散了，你才敢小心翼翼地回头看去。

 

人确实是散了，黄少天跟着几个男生往教室方向走，不知道是不是感应到你的目光，他突然回过头，你再一次和他对视上了。

 

你手足无措，不知道作何反应，他却仅仅惊讶了一秒，随即向你展开了一个你熟悉万分的笑容，然后转了回去。

 

或轻或重的一击。

 

一瞬间，你觉得好像有人用什么东西戳了一下你的内心，而且还恰巧戳中了最柔软的那部分。

 

你所在的班级在这个楼层的最前头，而黄少天所在的班级和你们在同一层，中间隔着好几个班，颇有些“君住长江头，我住长江尾”的意味。

 

而洗手间在走廊的尽头，要到那里，必定要经过黄少天的班级。

 

于是每当临近下课好友约你待会儿一块去洗手间，你都会偷偷对着窗户玻璃拨弄好自己的刘海，检查自己的校服领子有没有折好或是看看马尾有没有扎歪，然后等到下课，和好友手牵着手走在走廊上。

 

黄少天有时会趴在走廊栏杆上和同学说话，你走过的时候总会微微抬起头，故作自然地和好友交谈，不论他是否看到，你都会试图让自己眉眼带笑。

 

偶尔你也会不经意地和他对视上，即便不过一眼就收回视线，你也觉得心跳如雷。

 

这大概就是最俗不可耐的暗恋吧。

 

你会把他偷偷写进日记本里，用文字描绘出记忆中他最好的样子。

 

你会无比期待每个周末的补习，就像是两人拥有共同的秘密一样，仅仅是在周六能看见他，你都欣喜无比。

 

你也会在网上的缘分小测试中偷偷把自己的名字和他的名字输入进去，即便知道那并不可信，你也会因为结果的好坏或悲或喜。

 

你知道这些行为都幼稚到不忍直视，但你就是会像中了毒一样去做这些事情，而且乐此不疲。

 

不知道是不是老天爷被你这样小心翼翼的心思感动了，你们之间的关系因为一个契机有了质变的发展。

 

黄少天在补习班里依旧不爱学习，天天在下面捧着个手机打游戏，美名其曰地练手速。补习老师毕竟收了家长的钱，自然管他管得特别厉害，给他布置一大堆作业不说，还定时检查，惩罚方式比学校班主任还狠。

 

黄少天是个会乖乖写作业的人吗？

 

显然不是。

 

这天你来的早，拿出作业安安分分地放在桌面上，刚刚放好黄少天就挂着个耳机晃晃悠悠地进来了，没往座位上走，而是停在了你课桌前，屈着手指轻轻敲了敲你的桌面。

 

“咚咚”两声敲击声让你的心一下子就悬起来了。没等你反应，就看见他凑前嬉皮笑脸地说：

 

“诶同学同学，能借作业给我抄一抄嘛？老师布置太多了！我没写完估计就要和我妈告状了！你江湖救急一下成不？好人一生平安！”

 

他说话像连环炮一样速度很快，而你只是看到他的笑容就已经全军覆没了，只会呆若木鸡的点头回应。

 

他见你同意，笑得更灿烂了。拿着你的作业鞠了个躬，风风火火地跑到座位上抄了起来。

 

你对于自己助纣为虐的行为本来有一点后悔，毕竟初三了要中考了，这样做是害他的，可看到他还作业本的时候满脸的春风得意……

 

你觉得自己好像已经底线全无了。

 

交作业前你再检查了一遍自己的本子，里面悠悠掉出一张写着字的纸条，字迹清晰，笔锋和主人一样充满活力。

 

【谢谢妹子的雪中送炭！不过这事儿是长期斗争！所以如果可以的话加个联系方式我们国共合作一下？好人做到底啊拜托拜托拜托！】

 

下面就是一串QQ号和联系电话。

 

你拽着纸条不敢动弹，生怕自己的表情动作泄露出一丝一毫的情绪。

 

哪怕心里已经是欣喜如狂。

 

这天晚上你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地纠结万分，最后心下一横，闭着眼睛就点了个好友申请。那边很快就接受了申请，你刚改完备注就看到他的消息发了过来。

 

小太阳：妹子是你吗是你吗是你吗？

 

小太阳：我就说你一定不会见死不救的！对了谢谢你今天借我抄作业！！

 

我：是我……

 

小太阳：那你这是答应“国共合作”啦？

 

小太阳：你简直就是天使！

……

 

对方的文字泡一个接一个，手速比你快上不少，手机震动声一直没停，弄得你应接不暇。

 

我：等等，你慢点。借你抄一次两次可以，但是一直这样不太好吧？毕竟今年就要中考了。

 

小太阳：妹子我实话告诉你吧。我不想读书，我想去电竞圈！当职业选手！

 

谈及梦想，黄少天的话匣子就关不上了，他用一个晚上，把他满腔的热诚悉数说给了你，你虽然还是懵懵懂懂的，但你能真切感受到他的真心和对游戏的热爱。

 

人其一生，拥有一个既定目标作为梦想是何其幸运的事。你知道那是你无法干预的领域，也是不论你的态度如何都无法左右的决定。

 

所以你选择随遇而安，遵从内心。

 

长此以往，你们两个的关系渐渐近了起来。你们经常聊到深夜，他一句晚安就能让你酣然入梦，他一句明天见就能让你的明天超级甜。

 

暗恋的本身是痛苦吗？不，并不。

 

暗恋是最简单的幸福，哪怕一次对视一次偶遇，甚至只是言简意赅的几个字，都会不可思议地让人满足到心底。

 

时间就这样随着你的日记一页页翻过，经历冬春。这段本该苦涩疲乏的日子因为有了黄少天的陪伴熠熠泛光，回忆起来都带着温润的甜。

 

距离中考只剩下37天，黄少天也经过漫长的斗争取得了父母的同意，放弃了考试奔向蓝雨。他要离开学校的这天你们还在上课，你前两节课都过得漫不经心，虽然平日也见不上几面，但只要想到你路过走廊时再也感受不到他的目光，只要想到无论升旗还是跑操都看不到他神采飞扬的背影，你就觉得心里空落落的。

 

下课铃声响完接着是做眼保健操的广播，你觉得眼睛酸涩，闭着眼一幕幕回想着一些关于他的事，突然感到马尾被人拽了一下，头皮一疼。

 

你睁开眼睛时周围的人还在规规矩矩地做着眼操，你有些疑惑地往窗外看去，没有人。你不死心地偷偷站起来探出头去看，黄少天突然蹦了出啦，吓了你一跳。

 

“你干嘛！”

 

你用气音呵斥他幼稚的举动，他只是笑，有阳光从他头顶穿过来，你一瞬间有种他在发光的错觉。

 

“不干嘛，和你道别啊！”他趴在窗台，一副乖宝宝的样子。

 

“道别就道别，吓我干嘛！待会被老师发现怎么办！”你环视了一周，发现老师不在教室里，也没人注意到你们这边的动静，终于放下心来。

 

“真胆小。我就是来给你解个密，顺便告诉你我革命胜利啦！我进蓝雨啦！”

 

“那真是恭喜，不过你要解什么密啊？”他雀跃的神情感染了你，你一瞬不瞬地盯着他，想要把这个少年的模样刻在心底。

 

“你不想知道我为什么要给你备注‘小月亮’吗？”

 

你想起有一次你们讨论到备注的事情，他说是给你的备注是“小月亮”，你只当是因为自己给他备注的“小太阳”被发现了，没敢问他为什么。

 

“为，为什么啊？”你有些紧张地吞咽了一下口水。

 

“嗯……”黄少天还是第一次话到嘴边不知道如何说出口，支支吾吾了一下，最后还是红着脸说出了一句话：

 

“因为海底月是天上月。”

 

“啊？”他莫名其妙蹦出的一句诗让你大脑宕机，完全没有头绪。

 

“别问这么多啦！你记住就可以了！”不知道是不是太阳太热烈，照得他双颊绯红，最终他只是嘱咐了你一下多联系和给你鼓了劲加了油，就抱着一大堆东西跑走了。

 

你中考结束那天，是你最后一次见到黄少天。从那以后的三年，你就到别的地方读高中，再也没机会和他碰面。

 

不过你们在网上依旧没有断了联系，哪怕是每周一次，都会聊的热火朝天。即便在这个花一样的年华，身边许许多多的人都偷偷谈起了恋爱，你也没有去告白。

 

你知道此时的自己应该做什么。

 

这个年纪的你们情绪都太容易波动，风花雪月的事情不仅会影响到自己，更会影响到他。你向来知道他对梦想的热诚，所以绝不会做会影响他状态的事。他也一样，就像是和你有默契一样，对涉及感情的事情只字不提。

 

所以你刻苦地为了高考奋斗，他刻苦地为了冠军奋斗，两个人就这样互相鼓励着度过一段艰辛而极富意义的时光。

 

蓝雨得总冠军那天，你在场。

 

当时你看着台上抱着奖杯的他们相拥而泣，也没忍住热泪盈眶。

 

本来只想着发个祝福就悄悄离场，没想到他一个电话就打了过来。

“喂？你在现场对不对！”他激动的声音从声筒传了过来，熟悉的声线让你有些恍惚。

 

“嗯，恭喜啊，冠军。”你被他的激动带的有些兴奋。

 

“我在选手出场口！你往这边走可以吗！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说！”现场的声音嘈杂喧闹，他几乎是喊出来的，你觉得甚至可以看到他神采飞扬的样子。

 

“说什么？”你快步地向选手出口走去，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何时变得如此期待和他相逢。

 

那边没有回应，而是直接挂了电话，你没来得及弄清楚发生了什么，就感觉有个人从人群中向你飞奔过来。

 

他站在你面前，尽力调整自己已经完全乱了的呼吸，你笑着看他，发现他已经不是当初刻在你心里的少年模样，身形拔高不少，脸上的线条更加明朗，颇有些成熟的味道。

 

只是那小太阳般活力十足的个性依旧没变，你想到刚刚他冲过来的样子，忍不住想。

 

打招呼的话还未说出口，你便被他虚拥入怀，他不是很敢抱紧你，只是他呼吸频率特别快，一呼一吸中间胸膛起伏频繁，你的脸不得不一下下贴上他的胸口，隔着衣服都能听到他如雷一般的心跳。

 

你突然想起初见他时的怦然心动，不禁莞尔。

 

“我，我做到了。”他的声音真实地在耳边响起，你有种说不出的感觉，眼眶温热。

 

“嗯，你做到了。”你都不知道有多为他高兴。

 

“我还有很重要的事情没做。”他身体只是微微有些颤抖，你却能感受到他情绪的波涛汹涌。

 

“什么？”

 

他深吸一口气。

 

“当年的我真的特别幼稚。不管是做操还是升旗，我总是会偷偷靠近你身边让你发现我，在食堂吃饭我也会想方设法坐到你附近，课间总会走到走廊上去等你，你来了还要故意做出和同学聊天的样子。第一次向你借作业抄我真的特别紧张，我记得当时你看我的表情真的特别可爱……”

似乎是太多事情无法一次说出口，他顿了顿，总结了一下：

 

“总而言之一句话，所有的不期而遇，都是我的费尽心机。”

 

你觉得你仿佛看到了回忆里你所看不到的生活的另一面，每一件和他有关的事都好像都历历在目。

 

“还记得我当时和你说的话吗？”他搂着你的腰的手慢慢收紧，感受到你没有丝毫抗拒，黄少天暗暗松了口气。

 

“记得啊，海底月是天上月。”你满心满眼都是他的气息，心里隐隐约约觉得有什么即将发生了。

 

“现在我要告诉你下一句。”他把下巴抵在你的肩头，字句吐纳间有气息拂过你的耳朵，你只觉得痒到心里，你听到他用无比肯定的语气柔声说：

 

 

“眼前人是心上人。”

☆ 完  ☆

“海底月是天上月，眼前人是心上人”出自张爱玲的《倾城之恋》。

翻书的梗来自微博，不过我改了一下。然后这篇文章大概是我对学生时代的暗恋最好的理解了吧，希望能够喜欢！